重伤小兵逆袭记,孤身战群狼,誓要统帅百万雄师
哥们,这本书简直是男频界的黑马,看得我热血沸腾,根本停不下来!主角一路开挂,智斗群雄,每个转折点都让人拍案叫绝。而且,里面的情感线细腻得让人心疼,兄弟情深,红颜知己,每一个角色都鲜活得像从书里走出来一样。告诉你,错过这本书,绝对会是你书荒时的一大遗憾!赶紧加入书架吧!,咱们一起爽翻天!
《小兵活下去》 作者:蓝色星轮
第一章战马
“隐蔽,集束弹!”
任宁一声急喊,身子下意识一闪。不想扯到了身上的伤口,顿时疼得两眼发黑。
重重一咬下唇,拼命止住眩晕的脑袋,他强迫自己瞪开了充血的双眼。
待看清楚眼前的情形时,任宁不由一怔。
枯黄的草原无边无际,火热滚烫的西北风呼呼地刮着。仿佛之前的硝烟弥漫炮火纷飞只是一场梦。
最重要的是身边躺的并不是死去的战友,而是一匹遍体鳞伤的漆黑战马。
马还没有死。
“追风?”
任宁脑袋轰隆一响,不自觉地压低声音,喊了声战马的名字。
咳咳!
声音沙哑难听,嗓子更是火辣辣的,像刚吞了堆火炭。
咴咴!
主人醒来,瘫倒在地的战马精神一振,连连动着前腿。
任宁眼睛微微一缩。
追风的身上满是触目惊心的伤痕。火烧伤、刀砍伤、箭穿伤甚至还有斧劈伤比比皆是。
有的伤口已经愈合,有的还在汩汩地流着血。
特别是有道两指宽的创口,从马肚一直斜劈到左后腿,处处可见森森的白骨。也不知道它是怎么活下来的。
飞快扫了眼四周,并没发现什么异样。任宁手微微一动,准备去摘腰上的水葫芦。
然而又扯到了身上四处的伤口,瞬间无数股剧痛铺天盖地袭来。
他眼前一黑,差点又晕了过去。
好半晌过去疼痛渐渐消退,任宁这才发现自己现在这身子并不比旁边战马好到什么地方去。
浑身上下伤痕累累,破烂得像只被野狗嘶咬过的玩偶。甚至大腿上还深深插着一羽长箭。
不小心晃动就是一阵又一阵钻心的疼痛。
咴咴!
旁边的追风气若游丝地叫了声,前蹄又动了动。
任宁一凛,心有灵犀地眯眼望去。
刹那间,不远处一抹浅白色微微晃了晃。
定睛一看,他顿时打了个激灵。
草丛里趴着一头两米长左右的草原狼,正咧着森森大嘴目光冷凉地盯着这边。
活像天上的秃鹰在冷冷地等着猎物的断气。
刚才无意间瞥见的那一抹浅白,正是这头狼胸前灰白肮脏的皮毛。
任宁死死地盯着它,眼眨都不敢眨一下。
很快,他松了口气。
这是一头瘦骨嶙峋的孤狼。
八成是因为体弱或受了伤,被驱逐出了狼群,只能孤单地在草原上流浪。
但无论如何,收拾他们这重伤垂死的一人一马依然绰绰有余。
说时长,实时短。
任宁原本伸向水葫芦的手,立即飞快地摸向了腰边的匕首。
他心一惊。
手里摸了个空,插在腰间的武器早已不翼而飞。
任宁暗暗叫若,冷汗更是哗地流了下来。
他飞快地一晃脑袋,身边的状况瞬间尽收眼底。
周围是片平缓的草地,别说没见自己原本的武器,甚至连块用来砸人的石头也没有。
来不及多想,任宁毫不犹豫一头头栽倒在地。舌头长长地吊了出来,甚至呼吸也收敛了几分。
右手却顺势留在了左腿上的箭枝附近。
他准备装死。
只要那头孤狼胆敢靠近他的攻击范围,任宁就有把握用最后一分力气拔出腿上的箭枝,再重重捅进狼的弱点里,送它上西天。
几分钟过去,那头狼并没有动,依然冷冷趴在原地。
似乎下定决心非要等到他们咽下最后一口气,才会放心大胆地过来吃大餐。
操!
任宁暗骂了一句。
谨慎的动物他见得多了,然而谨慎成这样的就少之又少。
难怪它一只孤狼也能在危险重重的大草原上活下来。
一计不成,任宁咬牙重新爬了起来。
他不准备再等下去。
刚才查看身子时,他看得十分清楚。
身上众多的伤口里,有些已经用绷带匆匆包扎过;有些还没有,红肿的伤口翻着皮肉果/露在外面,活像一张张鲜嫩的小嘴。
而这些伤口上大多草草敷了些咀嚼过后碧绿色的叶子。
心一动,任宁的目光落在追风的马嘴上。
果然,黑马的嘴角边还残留着不少绿色叶子的残渣。
只是马躯高大,追风空有找药的本事,它后半身的伤口却没法处理,还在一直流着血。
现在的战马已经生命垂危,再拖下去失血过多的话就必死无疑。
任宁没法再等下去。
或许是因为穿越的原因,又或许是追风及时找到草药替他止了血,他现在的情形比战马还要好些。
捏紧拳头,摇摇晃晃向那匹狼走去。
大腿上的箭还刺在肉里,并没拔下来。走一步就晃一下,疼得他嘶嘶地直吸冷气。
然而任宁却像铁人一样,一步一步坚定不移地向那条狼走去。
只是那匹狼比想象中更胆小谨慎。
看见任宁摇摇晃晃走过来,它竟然调转脑袋,一拐一瘸又跑远了些。
跑了?
靠!
任宁愤愤地骂了一声,不得不停了下来。
很快他恍然大悟。
原来这头狼的两条后腿都被咬断了,只能无力拖在身后。腰上也鼓了老大一块,像被什么硬物重重砸过一般。
狼这种动物,向来是铜头铁骨豆腐腰。腰间这一下估计砸得它够呛,不死也去了半条命。
怪不得自己这边已经毫无反抗之力,它依然不敢过来。
危险暂时解除。
恶狠狠地瞪了眼这个狡猾的家伙后,任宁不再理会。
忍着剧痛和麻痒,他飞快收集着身上的叶渣,一股脑全堵到战马身后的大创口上。
这无名草药的效果十分犀利,几乎在瞬间那足有两只拇指大的创口就变了颜色,血流的速度也慢了下来。
然而,药量还是太少。
左手紧紧地捂着那伤口,任宁警惕地看了眼那头孤狼。见它没有靠近的意思,才睁大眼睛使劲地辨认着手上的叶末。
茫茫草原上没有坐骑几乎走不出去,再者这是自己的战马,不到最后一秒他决不会放弃。
任宁试着认药然后打算自己找药。
这一看,他就是一愣。
手上的草药碎末里,赫然出现一个绿色的数字:75。
什么鬼?
任宁狠狠地晃了晃脑袋,怀疑自己眼睛出了问题。
这会的他已经理清了自己的现状。
这是个类似中国古代的世界,他只是岩陲要塞的一名小小斥候。
最重要的是,记忆里阿位伯数字并没出现在邻近所有国家中。因此75更有可能写成七十五。
这是,
金手指?
任宁心重重一跳。
只是情况紧急,顾不上理清75到底代表着什么。他连忙四下飞快地察看起来。
随着视线的移动,眼前各种数字和相应的配色也一直翻滚。
然而目之所至大多是普通的野草,偶尔夹有些驴不理。
因此眼前始终只有淡淡的鹅黄色以及恒定不变的数字0。
没多久,脑袋开始针刺般疼了起来。
这是用脑过度,或者技能CD?
任宁不敢懈气,狠狠地一口咬在下唇上,终于疼醒了些。
一秒,
二秒,
三秒……
十秒。
几乎每一秒都像被人拿着钢棍狠狠捅着脑子。疼得他两眼血红浑身发抖。
在他快要坚持不住准备抱头痛呼时。一抹代表希望的碧绿色,在追风马头的前方约三丈的地方一闪而过。
眼前的阿拉伯数字也直接从0变成了绿色的75。
找到了!
任宁松了口气。
倒下前,撑着头痛欲裂的脑袋,他朝着那边的孤狼恶狠狠地瞪了一眼。
那头狼已经站了起来,目光闪烁地望着他们。
第二章人来
任宁没有理会,一瘸一拐地向那一小片草药走去。
老狼迟疑着,果然没有扑过来。
三丈多就十来米,任宁很快到了目的地。他胡乱拔了几株草药,心急火燎往回赶。
边走还边捊了一把叶子塞进嘴里,用力地嚼了起来。
走到半路时,他弯下腰按住脚上的伤口,一下子把箭枝拔了出来。
咻!
箭头带出一蓬鲜血。
很幸运,这只是普通的箭枝,并没有金属倒钩。
因而伤口并没有扩大。
忍着剧痛,任宁赶紧把嘴里嚼烂的草药一窝蜂地敷了上去,顺便把事先打好结的绷带拉下来盖了在伤口上。
哗啦!
狼哪里不知道这人类在作什么。
它眼里凶光一闪,张开狰狞的大嘴,猛地朝背对自己的人类扑了过来。
来得好!
任宁一声冷哼。他故意背着狼弯下腰,就等着它过来偷袭。
一个转身,地上的箭枝已经抄在了手里。任宁不躲不避,冷冷地看着那张狰狞的大嘴朝自己的脖子咬了下来。
找死!
说时迟那时快。
眼着狼嘴就要咬到自己,任宁左手一闪,手里箭枝嗖地深深捅进了狼嘴里。
嗷。
老狼疼得放声大吼,刀子般的利齿狠狠一咬。
咔嚓!
箭杆应声而断。
这时整个狼身已经扑到了任宁身上。
他不退反进,另一只手也不去挡那双锋利的狼前爪。而是身子一扭右手一绕,直接卡进狼的两只前腿间,顺便把硕大的狼头扛在了右肩上。
两米多长的老狼分量不轻,虽然两条后腿都断了用不上力气。但扑过来的力道还是非同小可。
不过任宁早有准备。他的双腿仿佛长了根似的,愣是牢牢撑在原地不动。
右肩上的狼头挣扎不休,任宁看不清狼眼的位置。然而他手里的箭杆却仿佛长了眼睛般,扑一声,重重捅进了老狼的左眼里。
嗷!
瞎了一只眼睛的老狼痛得更加疯狂地挣扎起来。
只是它嘴里被深深捅了个箭头,两只前爪怎么扒拉也抓不到正好卡在中间的人类。想跑却偏偏又被对方死死地抱着。
一时间老狼既然拿他没办法。
让你偷袭!
让你拖我时间!
任宁面无表情,左手里的箭杆一下又一下用力往两只狼眼捅去。
每捅一下就带出大股大股的鲜血。足足捅了十几下,他才呼一声,把痛得屁滚尿流的狼丢到一边。
野兽不愧是野兽,生命力极其顽强。
老狼受了那么重的伤,被任宁丢下后一时间还没有死。
嗷呜嗷呜!
它发狂地大吼着,无头苍蝇一般四下乱扑乱咬,试图和那个可恶的人类同归于尽。
只是任宁看都不看它一眼,抄起地上的草药跑回了黑马身边。
追风,挺住!
正准备往马臀上的伤口扑草药,然而任宁的手刚碰到马身,才发现坐骑已经开始发凉。
他心一颤,过去探了探马颈的动脉,随后抹掉马眼上的泪珠,飞快坐下来开始处理自己的伤口。
战场上生死无常,他早习惯了。
等任宁把刚弄出来的伤口处理好。不远处的老狼终于失血过多倒在了地上,已经出气多进气少。
砰砰!
他走了过去,重重踢了两脚。见它再无力动弹,才放心地趴在狼身上大口大口地吮吸着冒出来的狼血。
狼血腥气冲天,然而任宁又饥又渴,吸进嘴里仿佛琼汁玉液一般。
足足吸了半肚子的狼血,又吃掉那两只破碎的狼眼,他才把捅进狼嗓子眼里的半截箭头拔出,一抹嘴角转身飞快离开。
他也想撕下几块狼肉充饥。只是人类的牙齿还没有那么锋利,根本撕不动。
杀狼闹出的动静太大。狼嚎声远远传了出去。现在兵荒马乱,不久后肯定会有斥候或骑兵过来查看情况。
如果是已方的还好,万一来的是敌人那就麻烦了。
离开前他取下追风的缰绳,拔了几株草药,塞进空空如也的口粮袋里。
任宁没有走远。
事实上在茫茫的草原里,没有代步他也走不了多远。
捊了些灌木叶,他擦掉自己身上的血腥味。在两具尸体的东边寻个了下风的方向,伏在高高的草丛里无声无息地埋伏起来。
哗啦啦。
果然,过了小半个时辰,有骑手驾驾地踏破草地的宁静,从北边往这边赶了过来。
等到动静到了前方,任宁才悄悄抬起头。
那人剃了个锃亮的光头,高高坐在匹棕色大马上,耸着高高的鼻子举目四望,搜寻着血腥味的来源。
或许是天气太热,他还敞着胸口的衣服。
任宁两眼微缩。
对方的胸口上赫然纹了一只狰狞的狼头。
西狼人!
或者说西凉人!
前身正是出来查探情报时,遇到了西狼人,结果引来大规模的追捕。要不是追风拼死才逃到这里,结果便宜了穿越而来的任宁。
他又悄悄地伏了下去。
对面既携了远程弓箭又带有近战的短刀。他浑身上下伤痕累累而且只有个半载箭头以及一段缰绳,只能默默等候时机。
然而伏下去的刹那,任宁心一动。
无意间,他的眼角捕捉到自己西北方某处微微一闪。
这是金属武器反射的太阳光。
尽管对方已经用涂料或者鲜血处理过表面,但任宁大半生都在战火和鲜血中度过,还是敏感地捕捉到了那微弱的反光。
金手指!
他双目一凝,透过浓密的草丛向那里看去。
一个鲜红的数字65,赫然标在距离他约十几丈远的地方。
绿色的数字可以治疗伤势。
那红色的数字任宁不用想也知道代表什么。
他一点也不意外,默默攥紧手里的箭头和缰绳,埋伏得更深了。
战场上发现异常,先派人偷偷潜过来埋伏,再让个傻大个吸引注意力,把敌人引出来。
这招他用得也很熟。
这时,前面的光头转了一转,很快发现了倒在地上的追风和那具狼尸。
云垂人的马!
狼尸还无所谓,当看见倒在地上的追风时,光头嗖拔出短刀重重捅了马尸几下,这才警惕地四下张望。
任宁没有动,不远处埋伏的人也没有动。只有光头在四处查看着血迹,想找到他的下落。
找了半晌,光头抬头望向西方,嘴角露出残忍的笑容。
草原是他们西狼人的地盘,云垂帝国的小兵们往西走可算是自寻死路,但光头一点也不奇怪。
因为任宁这些出来探看的斥候已经深入草原太多。现在到处都是有西凉士兵在搜索围堵他们。
这情况下往东走反而更加危险重重。
第三章埋伏
光头上马往西追去。
任宁视而不见,依然老老实实地趴着。
果不其然,没过几分钟,光头骑着马在周围转了一圈,又回到两具尸体旁边。
他用西凉语低低咒骂了几句,只得重新找起了线索。折腾了半晌后,又翻身上马灰溜溜重新往西而去。
天渐渐黑了,风也慢慢大了起来。
任宁一动不动趴着,偶尔会往西北的方向瞄上一眼。
草丛茂密,天色灰暗,然而他的金手指无敌。
对面鲜红的数字65就像游戏PK时的奶妈。纵然躲在敌人的重重保护中,却依然那么醒目,任何人一眼都能找到他。
65号挪了个位置,换到不远处的一丛小灌木下,并没有离开。
其间光头又回来了一次。
他依然没找到人,束手无策下只好随便换个方向追了出去。
65号放心地坐了起来,掏出干粮开始进食。
突然后面伸出一只手捂住了他的嘴巴,锋利的箭头瞬间冲穿了他的咽喉,还在里面使劲地打转。
唔唔!
65号唔唔了几句,伸向短刀的右手已经无力地垂了下去。
任宁眼中他脑袋上鲜红的字样飞快褪色,转眼变成了个无色的0。
他没有拔箭头,只是掏了几把泥巴堵在敌人的伤口上,再拿出那条马缰牢牢把尸体和身后的小灌木绑在一起。
乍一看就像整个人还稳稳坐在地上一般。
捡起战利品,任宁敏捷地朝看好的埋伏点钻去。
到了埋伏点,他一心三用,一边往嘴里塞着西凉人的口粮,一边摸索检查刚到手的武器。
武器不多,一张不大的软弓、一壶箭共18枝还有一柄长约30厘米的锋利短刀。
有了武器,任宁心定了许多。
他边吃东西边举目四望。
金手指很好用。
无论天色再暗、杂草再密。只要周围没有红色数字,就是安全的。
然而目光刚转了一圈,正东方约20米处,他看到一个淡淡的红色数字,15。
任宁心一凛。
西凉人的口粮是些硬梆梆的羊肉,不嚼烂不送水几乎难以下咽。他却顾不了那么多,生生吞了下去。
吞了个半饱,任宁绕了个大弯,慢慢朝那个红色数字的位置摸去。
越靠近他越疑惑,等近到看清对方时,任宁不由哭笑不得。
那个顶着红色15数字的东西,他认得,居然是株月白草。
这种草在草原里还算常见,马牛羊们几乎不吃。如果不小心吃了铁定会拉肚子。
重新回到埋伏点藏好自己。任宁抿了口水,边注意周围的动静边琢磨起自己的金手指来。
很显然,绿色的数字代表对自己有利。红色的数字代表对自己有害。至于数字大小,估计是越大越有利或威胁越大。
金手指很好用,唯一可惜不能长时间用,用久了会头疼不已。
正琢磨着。
沙沙沙。
满头大汗的光头又骑着马转了回来。
“干他酿,真是活见鬼了!”
“这云垂崽子到底躲在哪了?千万别让老子逮着,否则非把他的肠子扯出来当缰绳不可……”
“上次捉到的那个骨头还硬挺,死到临头还骂骂咧咧的。老子切了他两只胳膊喂狗,看他能硬气到哪去。”
他恶狠狠用西凉语骂了一通,才扭头看向小灌木丛,“鬼手,你那还有水吗?渴死老子了。”
这时,天还没完全黑,风又大了些。刮得周围沙沙作响,灌木也随之摆了起来。
“没水了?还是不肯给?”光头怒哼了一声,“老子天天把脑袋拴在裤裆上给你们这些没卵的当诱饵。你他码连水都不舍得分我一口?”
说完他拍拍坐骑下了马,让马在周围吃草充饥。自己则怒气冲冲扒开荒草向灌木丛而去。
“你个没卵的,还躲什么躲!那个云垂老鼠肯定不在这!八成已经重伤挂掉,然后让狼拖走吃了个精光。”
“鬼手?”
咻!
风中夹着箭响,没等光头反应过来,他的脖子砰地炸开了一朵血花。
呃!
他一声闷哼,推金山倒金柱,扑通一声重重地倒在鬼手面前。
一招得手,任宁四下观察了几秒,飞快朝灌木奔去。
没跑几步,他就吃了一惊。
倒在地上的光头依然有着个血红的75字样。
或许是风大射偏了,或许是弓弱伤口不深,光头并没有死。
他怒目瞪着冲到自己不远处的任宁,嘴角里全是残忍。
“云垂的小老鼠,你终于舍得从洞里钻出来?”
杀!
任宁反手握刀,二话不说,一瘸一拐地冲了上去。
找死!
光头身材魁梧动作却一点也不慢。
他一个鲤里打挺跳了起来,呼地抡起那把比人还高的砍马刀,势大力沉朝着任宁斜劈了过来。
任宁视若无睹。
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
光头这等粗糙的刀法在军团大规模冲锋时刀刀见血。但在一对一时就有些勉为其难。
他泥鳅般闪过,眨眼已经撞进了光头的怀里,手里锋利的短刀更是毫不留情朝他赤果的胸膛捅了进去。
光头大吃一惊。
虽然被偷袭了一箭,但看着任宁浑身上下破破烂烂伤痕累累的模样,他还以为这是个只剩几口气的虫子,哪想这分明是条随时能择人而噬的蛟龙。
然而这时候光头已经躲无可躲。
他哈哈一笑干脆不躲。
挪了挪身子让过心脏这些重要部位,左手一把把任宁牢牢抱住,右手扔掉手里的大砍刀,摸向了腰间的短刀。
同归于尽吧!
任宁脑袋毫不犹豫一撞,砰一声沉闷的肉响。
他狠狠地撞在光头高挺的鼻梁上,撞得他一阵头昏眼花。随即张开大嘴,一口咬在光头的咽喉上。
生狼肉任宁撕不开,但人的喉咙他分分钟能撕个大洞出来。
骨碌碌!
光头胸膛、鼻梁和喉咙都灿烂地喷着血。
他不可思议地望着怀里比自己矮一头的云垂人,目光飞快暗淡下去,右手拔出了刀却再也无力捅进对手的身子里。
又砍了几刀,任宁才从光头粗壮的胳膊中狼狈脱身。
他飞快地把绑在灌木上的鬼手扒个精光,换掉自己身上破得不成样的衣服,又把两具尸体上的绑腿绷带通通带走。
最后还用砍马刀斩断了自己手里的弱弓,才捡起光头的强弓和口粮,一步一步往那匹棕马走去。
地上的草自然不及马粮,但棕马早已饿极,正欢快地吃着。
听见这边的动静,它刚抬头察看,才发现主人已经一命呜呼。
咴咴咴!
棕马悲愤地仰天长啸。
它四肢刨了刨土,马头一低,发疯地朝任宁撞了过来。
第四章如归
主人尚且不怕,更何况一匹无主的马!
任宁冷冷地盯着狂奔而来的棕马,身子一转就让过马头和踢人的前脚,随手扯住了缰带。
他没有上马,而是嗖一声,手里的短刀在马臀上重重地捅了进去。
砰!
抽刀,带出一蓬温热的鲜血。
咴咴!
棕马一声惨叫。
不愧是久经沙场的战马,受了伤也不逃。马后腿更是嗡地朝敌人重重踢了过来。
任宁早料到会有这么一踢,放在缰绳迅速后退让开。
短刀顺势划过!
嘶拉!
他重重地又在踢过来的马后腿上拉了一道又深又长的口子。
咴咴!
棕马痛得打了个踉跄。
没了缰绳的束缚,又见事不可为,它望着倒地的主人一声悲鸣。随后埋头朝前冲了出去,瞬间消失在了南方茫茫的夜色中。
任宁松了口气,先确定了自己四周的情况。
见周围安全,他拿起光头的砍马刀,哗哗地砍了些灌木,拖到追风的身边将马尸盖上。
手里没有铲子之类的工具,加上下一刻敌人就有可能会在周边出现,任宁根本没有时间挖坑将自己的战马埋葬。
只好匆匆用灌木盖好马尸,聊作安慰。
他双手合十。
“追风,安息吧!你拼死也要救我。我一会活着出去,替你报仇!”
这时天已彻底黑了下来。
不过古代的星空烂灿,努力辨认还是能看清眼前的一切。
任宁来到那具狼尸身边,割下十片厚厚的狼肉,塞进了抢来的干粮袋里。
他也不知道自己要逃多久才能安全返回云垂帝国或岩陲要塞,多准备些口粮是正事。
正准备离开,任宁的目光落在狼嘴长长的獠牙上。
这或许也曾经是头狼王。只是年老休衰后,被新来的狼王打败,最后赶了出来。
月光下那两根獠牙微微泛着洁白的光芒,看起来狰狞异常。
任宁心一动,呼地挥刀把它们砍了下来,随手装进了口粮袋里。
纯当个纪念品。
作完这一切,他丢下沉重的砍马刀,再一次深深地看了眼追风的草坟,辨认了下方向,绕着弯朝西方而去。
走了半晚,估摸着已经离追风倒下的地方差不多三四公里,任宁才寻了个茂密的灌木丛休息。
休息前他将身上所有伤口重新上药并包扎好。
任宁啧啧称奇。
追风寻到的草药效果惊人。
这可才过了区区半天的时间,而且还不时要大动干戈以命相博。
然而身上众多的伤口里,除了最大的那几道创伤外,其他大部份伤口已经止血消肿。估计好好休息几天就会愈合。
只是任宁到底不是军医。借着月光看了半晌,始终认不出这是什么草药。
他也不纠结,既然是追风寻到的救命草,那就叫追命草吧。
第二天天刚麻麻亮。启明星还高高挂在东方的天际上。
任宁就被一阵阵遥远而模糊的呼喊声给惊醒了。
他没有乱动,而是第一时间拿出狼肉切成几小块,塞进嘴里狠狠地嚼着,直着脖子吞了下去。
民为食为天。白天很长,只有吃饱了才有力气应付下来的遭遇。
不大一会儿,他就把自己填得半饱,停下手细细倾听起周围的动静来。
啊,啊!
东方隐隐传来人类的惨叫,其中还夹杂着任宁熟悉的云垂语。
“哈哈!格老子的西凉狗,有种给老子个痛快。”
“十五年后我刘大石又是好条汗。再来吃你们这些杂种的肉,喝你们的血!”
啊,啊!
又是两声凄厉的惨叫。
刘大石的声音再也没有响起。
任宁面无表情地听着这一切。他默默地活动着双手,那把红到发黑的短刀在他两手间忽隐忽现,恍如鬼魅一般。
半晌过去,被砍了两刀的刘大石终于又缓过了气。
哈哈!
看着面前追风的马尸以及旁边两具西凉人的尸体,他呸地吐掉满口的血腥,快意地仰天长笑。
“一杀二,兄弟好样的。”他放声大吼,也不管任宁听不听得见,“你保重了!”
“你想死?没那么容易!”刘大石面前站着一匹漆黑的高头大马。
马背上的格龙敞着衣裳,露着胸口上狰狞的狼头。
他阴森森地望着地下浑身鲜血淋漓的云垂人,“来人,给他止血。他现在还不能死!”
“是,格龙佰长!”一个西凉小兵跑过去给刘大石止血。
嗖!
原本奄奄一息的刘大石突然毒蛇般暴起。
他仅剩的左手一把把那个小兵抱住,张开牙齿重重咬在对面的脖子上,在对方错愕的目光中,一下子将他的喉咙咬了个大洞。
哈哈!
刘大石吐掉嘴里的肉块,看着小兵无力地捂着喷血的喉咙,哈哈狂笑。
又赚了一个,死也不亏了。
“真是废物!”格龙大怒。
他呼地跳下马,走到狂笑的刘大石身边,一拳将他打晕了过去。
地上被咬穿喉管的小兵,格龙看都不看一眼。他随手又指了一个小兵,“你过来,给他止血!”
那小兵不敢违背格龙的命令,硬着头皮战战惊惊走到刘大石身边,发现他彻底晕过去后才松了口气,麻利地止起血来。
这时,南方蹬蹬响起马蹄声,一个西凉斥候赶到格龙身边。
“佰长,那匹伤马应该是调虎离山计。”他恭敬行礼,“我们四十人一路往南追了近十五里路,发现了失血而死的马尸。但周围根本没发现云垂人的行踪。”
他看了一眼地上的光头和鬼手的尸首,请示道:“佰长,下来该怎么办?”
格龙毫不意外。他朝南方看了一眼,“无论是不是调虎离山或者声东击西。都让他们原地散开搜索。注意安全!”
小兵应了一声,调转马头狂奔而去。
格龙沉吟着。
他一个佰长,统领十支队伍,共百人。
除去往南搜索的四十人以及护在身边的十人外,其他五十人正在四周仔细向外搜索。
草原再大总归不是云垂人的天下。无论对方躲在哪,迟早都能将他找到。
只要发现了蜘丝马迹,再吹响警报哨声。
漫长的白天,那些潜逃的云垂小兵们就躲无可躲。
任宁不知道这些。他锻炼完毕,抹去自己呆过的踪迹,悄悄爬上了不远处的高地。
就着迷蒙的晨光,任宁小心藏在草丛里,居高临下地观察着情况。
很快,他精神一振。
东边约两三里的地方,来了一伙西凉人。
当头的是个骑马步兵,后面跟着四个歪歪扭扭的西凉士兵。他们彼此保持着二十来米的距离,正漫不经心地东翻翻西看看,慢慢往西搜寻而来。
看他们的样子不像在找人,更像在应付。
任宁咧了咧嘴,心里一点也意外。
昨晚他把光头的马捅伤后往南赶。
无论流下的血迹以及压弯的草痕都表明有人匆忙往南逃跑。因此南方必然是重点搜寻的方向。
其他方位固然存在危险,但总比南方要安全些。
再者这些人搜了大半个晚上,一个个已经又困又乏。还能这样坚持着四处查看,已经算领导有方。
这时,追风的马坟边,格龙有些不耐烦。
前天双方斥候遭遇,对彼此来说都是种意外。
任宁他们一见西凉人比自方整整多了几倍,毫不犹豫四面八方散开,能跑一个是一个。
当时虽然截杀了不少,但此时草原上到底还有多少没找到的云垂斥候,格龙心里根本没有底。
万一有斥候把西凉准备大规模东进的信息传回岩陲要塞。云垂人有了准备后。面对武装到牙齿的岩陲要塞,他们十之九八又要无功而返。
“把他给我弄醒。”格龙冷冷地指着地上晕过去的刘大石,“绑在马后,拖着走。别让他死了!直到把那只云垂老鼠逼出来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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